2013年9月13日 星期五

四仔

四仔
吳萱人

日前原識於藍馬現代文學社的舊雨易牧兄,着意寄來了一篇剪報:〈詩人啊,你醉糊塗了〉

原來是蔣芸在她的專欄,怪老蔡在蘋果樹下亂揮,平白硬說她與菜頭搞過〈九宮格〉,她根本便不知「甚麼叫九宮格」,可本地兒童,個個都懂要用九宮格練寫好大字;大概,蔣芸在台唸書的時日,不必練寫大字?卻搞得好《清秀》。

老蔡挨駡不必當一回事,反正他老人家興頭正高,話題成籮。一時手多多,返看了他籮中寶物,但見有〈「金爺」與李國威〉篇,語及「王維波」。說他去了「一國兩制研究中心」!

黃維波非「王」姓,筆名若隱若現「水仙子」,可能知的朋友不多,也有可能知而不語的罷。我們混得熟時,直呼「波仔」。談錫永在港以王亭之筆名寫專欄時,曾自誇可以直呼岑逸飛為「岑仔」;古蒼梧為「古仔」。云乃輩代。談所不知者,早有「牛仔」在先,而「古仔」嘛,認真起來,古家兄弟五名,即共古仔五個矣。而他大概不認識波仔。

四仔俱盤古中人,牛仔即創辦「芷蘭文藝社」的白勺,本名黃韶生;早前有臥牀的高人,行文兼成書揭作家筆名,內云「黄靖笙」即黃韶生,許定銘即予嚴正:黃靖笙乃黃德偉,港大退休矣。而牛仔,定銘與他共創芷蘭社,豈有不知。我與定銘兄所不知者,緣何這後來又以「黃濟泓」大名,出任末代〈中國學生周報〉總編的他,其後斯人獨辦富壤書屋,然後獨憔悴,復黯然,出走美洲北,至失去任何消息……到消息終傳來時,人已殁,走為情傷。呀……

然後古仔岑仔同時期相喚於友儕間。古仔大名鼎鼎多人識,毋庸筆墨;岑仔嘛,若不是識他於九龍醫院療養兼談戀愛追物理護士時期,則恐怕稍後成不了盤古客。少時在〈周報‧詩之頁〉初度刊詩,篇名〈望山〉,岑逸飛認真地寫了信評詩有讚,感動到不得了,與這來自四方社的文社人重認,一認便今生。嘉駟嫂的是端雅高貴,九三年大班「時評員」被招呼遊台,未上機已大感冒,入圓山飯店即倒──幸得靈葯,送自伊手。岑兄現偶見港台時評節目,團團似佛,得謝摩登女在左。

波仔呢,盤古時期,主理庶務,有次招攬入秘書處,最大件事者,是十萬火急手抄製版古仔找着了姜白石〈揚州慢〉古譜,要急做半頁電版;他滿有耐性地,伏在我當時地處李鄭屋的鴿籠居門階前,看我無從躲懶,即時完成任務。然後,水仙子自芳,倆友各背影。他趁時局,聽說上深圳,開辦南下幹部的港事研習課程,機構似名「春田」。春田耕完,若干年前,竟又在大佛口高樓上,新掛「創建教育機構」碰了面──大抵是「創建實驗學院」,「創建學會」還魂。人世兜轉了一大圈──之可以再遇,得謝林悅恆請喫茶後帶挈。現今時局,是秋收,大批大批公務員,排隊北上聽訓。水仙子,另覓了臨流位置?

回說蔡蔣口水公案。事實是菜頭辦過〈海報〉,停一會又創刊了〈格〉。老蔡記錯〈九宮格〉,「九宮格」倒是內裏一版副刊;人家玩十字界(刀部)豆腐,井開九塊,一友一磚,蔣芸有沒有,則要細查。

我的忘年友老蔡,則喫硬了豆腐,好比他另寫的〈亦舒「自殺了」〉收梢句子。

必須的更正與補充:「九宮格」是《海報》時期已有的副刊;有沒有再生於《格》,則待查證。可能不多人看到兩刊,有興趣的朋友可揭拙編《香港七十年代青年刊物回顧專集》P.234。又:刊於周報‧詩之頁的少作,題名可能是〈看山〉。

吳萱人臉書二O一三年九月十二日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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