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5年11月27日 星期四

悼李天命

香港文學舘獲悉,香港哲學大師李天命先生於2025年11月26日凌晨1時仙逝,享年80歲。謹以此悼念李天命先生──一位以理性之光照亮迷思、以批判之刃剖開偏見的智者。他的言語曾喚醒無數沉睡的心靈,他的著作仍將繼續引領後來者思考人生、信仰與真理。願先生之精神,如星辰不滅,照徹後世。

李天命,香港哲學家、作家、詩人、前香港中文大學哲學系講師。著作有《李天命的思考藝術》《哲道行者》、《從思考到思考之上》、《存在與反思》、《思考與人生》、《語理分析的思考方法》等。

圖片來源:網上

《香港文學館》臉書專頁2025年11月26日)

香港中文大學哲學系於1985年召開的Harmony and Strive 國際會議的檔案照片!我剛才比對了當年出版的會議論文集,現嘗試把相片中的會眾名單重建如下。當知照片中有幾位學者只是參加討論而沒有提交論文的 (如Karen Gloy, 沈宣仁、陳特、李天命、蔡美麗),也有幾位結果有提論文而未見於照片中的,如中村元 (Hajime Nakamura, 1912-1999) 和佐佐木現順 (Genjun H. Sasaki, 1915-2010)、葉秀山 (1935-2016)、李幼蒸 (1936- )等。(兩位日本學者,由於年歲已高,很可能根本沒有來港,只提供了論文?)

from left: 劉述先 (1934-2016)、?Joël Thoraval (1950-2016)、 ???、David Kalupahana (1936-2014)、李天命 (1945- )、湯一介 (1927-2014)、蔡美麗 (?- )、石元康 (1943- )、John E. Smith (1921-2010)、Karen Gloy (1941- )、Dieter Henrich (1927- )、Karl-Otto Apel (1922-2017)、勞思光 (1927-2012)、Gregor Paul (?1948- )、陳特 (1933-2002)、成中英 (1935- )、Robert C. Neville (1939- )、項退結 (1923-2004)、Chad Hansen (?- )、 F.C.T. Moore (?- )、沈宣仁 (1931-2004)、 姜允明 (?- )

Espero Quan臉書2020年5月16日)

悼黃俊東

許定銘:悼愛書家黃俊東

9月27日,收到黃俊東家人用他的電郵傳來壞消息:俊東已於2025年8月10日,在澳洲悉尼醫院,於凌晨時份,在家人陪伴中安詳離世,享壽九十一歲。

好友俊東(1934~2025)和我交往始自1970年代初:

一九七二年前後,我受好友白勺(黃韶生、黃星文、黃濟泓)影響,開始收集中國現代文學創作類絕版舊書,經常跑舊書店。

其時文社文友安東(蘇賡哲)在旺角洗衣街,麥花臣球場斜對面開新亞舊書店。蘇兄長袖善舞,經售手法絕佳:他每日均到九龍、新界及港島各區的舊書店巡視,看看有沒有新到的好書收買。每到黃昏,蘇兄總携着一兩札舊書回來,愛書人早已等在店中,待他一拆開書扎,紛紛伸手搶購一空,不熟悉內行的外人,絕對想不到這間只有幾個小書櫃的半邊舖,竟是香港舊書業的總部,每日營業额以千計的小店,在舖租也不過一千幾百的一九七零年代,絕不是個小數目。

那些年黄俊東住在沙田道風山,放工後每日都到旺角火車站乘車回家。我們常在等候蘇老闆回程時閒話家常,交換購書心得。

那時候,除了買舊書,很多時都見俊東帶些剛買的新玩具,印象最深刻的是一件用長棍推動的小雞(或小鳥?),當你推動長棍時,小雞一面走,一面叫,又會拍翅膀振振欲飛,相當有趣。俊東常買這些小玩物回家,他讀書,孩子們玩玩具,是個超級好父親。

後來俊東移居澳洲,搬了好幾百箱書過去,每日看書掃樹葉,樂也融融;每次回港總約我見面,多帶來絕版好書作禮物,使我受益不淺。不幸他幾年前突然中風,醫好了,寫字稍有困難,不知是手震還是活動不靈光?每年過年過節,都會由兒女代筆傳電郵來,不知這幾年代筆的,是不是就是四十多年前玩「長棍小雞」的那位?這是好父親積的福。

俊東近年常把舊書透過蘇賡哲拍賣,我買了不少,書不單珍貴,還常有俊東在書内留下墨寶推介,更為難得,我也寫了不少書話。為記念好友,由今日起,將陸續重刊與他有關的文章,以示悼念!

──2025年9月30日

許定銘臉書2025年10月1日)

二OO七年鑪峰雅集四十八屆的晚宴上來了位稀客區惠本,碰巧黃俊東從澳洲回來,我趕緊拉他們拍照留念。

黃俊東是書話名家,已不需介紹,但區惠本,知道的人恐怕不太多。他與黃俊東同是一九三O年代出生的香港作家,區惠本出道甚早,一九五O年代用筆名「孟子微」在報刊上發表文史小品,據說曾被人誤以為是曹聚仁,可見他的作品水平甚高,很受時人重視。

區惠本很愛藏舊書,華富邨老家全屋堆滿書,可惜我跟他不熟,未曾得見。一九七O年代波文書局出版文史期刊《波文》,黃俊東、區惠本、沈西城和莫一點是編輯,其時創作書社剛在鄰街,區惠本常來看書。他為人低調,除了看書、買書,少有與人交談,拍照當然更少了。

許定銘臉書2025年10月2日)

得悉故友黃俊東在澳洲辭世,享年91歲,不禁黯然。

黃俊東是前輩,系出「明報」,愛書之人,同代皆尊稱為東叔。我們結緣於七十年代,是時跟張嘉龍、陳文鴻、鍾小玲、陳冠中一眾好友創辦一山書屋,在灣仔譚臣道一間閣樓,東叔常上來串門子,也提供不少寶貴意見,因而結緣。其後我們出版「文化新潮」,東叔也有賜稿,其書評書話,是當年文壇一時之選。

黃俊東為人溫文爾雅,是典型的讀書人,雖然是老派文人,但我們一班不知天高地厚的新文化人,公然挑戰舊文化人,他也不以為仵,反作橋樑,可見氣度和胸襟,令人敬重。

有一逸聞,可記一筆。黃俊東在「明報」工作,以查良鏞的作風,收入自是微薄,但甘於淡薄的東叔自有生存之道。他喜歡賭馬,但只小注賭孖T,經常命中,幫補生計。

東叔移民澳洲後已經失去聯絡幾十年,據聞中風,寫作也要子女代筆。如今溘然離世,香港一代讀書愛書人,快將絕跡矣。

黎則奮臉書2025年10月1日)

王璞:黃俊東先生

十年前寫過一篇感念黄俊東先生的文章,收錄在我《念人憶舊》小書中。值此追悼先生仙逝之際,貼在這裏以表我不盡的哀思。

黃俊東先生

初到香港,我一下子就被香港報刊的多種多樣雷倒了。走到街上一看,書報攤多過銀行,正所謂十步一崗五步一哨,大大小小的書報攤數不勝數。攤頭上僅報紙便有數十種,更不要說那些五花八門的雜誌了,真應了那句內地網絡流行語:亮瞎你的眼!

香港人愛看報,從地盤工到億萬富豪,都有其每日看報的理由。我移居香港的上個世紀九十年代初,互聯網還未出現,是報紙的黃金時代。地鐵上、巴士上,甚至以短程客為主的電車上,讀報人比比皆是,跟今日玩手機的人幾乎一樣多。

報紙名目眾多,其中最暢銷的是《東方日報》(《蘋果日報》當時尚未創刊),其次有《明報》、《天天日報》、《成報》、《星島日報》、《新報》、《信報》、《華僑日報》、《聯合報)、《快報》、《大公報》、《文匯報》等等。每份報都有好幾大疊,分為新聞、副刊、娛樂、體育和馬經等。我站在報攤前看着這些五花八門的報刊,心裹犯了躊躇:我投稿該從哪裏下手呢?

第一批稿是剛結識的香港朋友楊先生代投的。他將我的兩個短篇小說裝入一個大信封,寫上「編輯先生」收,送到北角位於他家對面的《明報月刊》傳達室。居然在一星期後得到都被留用的回信,回信的編輯便是當時《明報月刊》的執行編輯黃俊東先生。

我與黃先生從此建立起作者與編輯的關係。

不過,這一關係始終止於書信往還,直到今天我也不曾有緣見到他。《明報月刊》發表過我那兩篇小説後,我往那投稿雖然不再寫「編輯先生」收,而是寫上黃先生的大名,但信中附的一紙便箋也只有寥寥數行,千篇一律地寫着:「黃先生:您好!奉上一小稿,請教正。」這麼兩行字句。

寄去的稿件都很快刊載。而黃先生也只在寄稿酬來時,隨支票附上一紙便箋,上面以與我旗鼓相當的電報式語言寫着:「王小姐:您好!謝謝賜稿。請將支票回條簽回。」有時加一句「請繼續賜稿」。

我曾拿起那張信箋放到燈光下仔細察看:如此一絲不苟的書法、如此一成不變的字句,是否機器人所為呢?大概便是這樣的疑惑,讓有電話恐懼症的我,正好免了給他打電話之想,當然更不曾想到上門去拜見,請他飲茶吃飯之類。

後來,大約是在新世紀初吧,有一次我去上海探望辛笛先生,他向我打聽他的一些香港朋友近况:某某某新發表了甚麼作品?某某某身體還好嗎。突然,我聽見黃俊東的名字:

「黃俊東還在《明報月刊》吧?」

「黃俊東?您認識他?」我驚問。

辛笛先生點頭道:「那年在香港與他有過一面之緣。他也寫詩,還是有名的書話家,出版過好幾本書話。」

我回到香港便去圖書館找黃俊東書話看。這才發現,原來早在七十年代黄先生就出版了三本書話。我從那些書話中得知,原來他還是藏書家。讀了他那些精緻優雅的書話,我對他更加高山仰止,不敢前去叨擾這般閒雲野鶴人物了。之後不久就聽說他離開《明報月刊》移民海外。我便也停止了往那間雜誌寄稿。

大約2006年吧,我在內地一張報紙上看到一篇有關他的文章,才知道了更多關於他的資訊,現將這篇作者署名為謝其章的文章節錄如下,權充黃先生的個人小傳:

黄俊東,生於1934年,廣東潮州人。黃俊東一直在香港生活工作,直到有一天,我們聽董橋說黃俊東到加拿大定居去了,這大概是上世紀九十年代的事。這位六十年代就寫書話文章的藏書家,我們對他的瞭解很少,所知道的一些多是從董橋那聽來的,黃的身世卻一點兒也不知道。今天上午收到從舊書網買的黃俊東寫的《現代中國作家剪影》,這書有兩層護封,真是極少見的裝幀。拿掉護封,看到封底有黃的照相,旁有一行簡介,說他「在香港受教育(八達、培正、聯合),現任明報月刊編輯」。這三個學校名字,培正我聽說過。

黃俊東當編輯時期的《明報月刊》最好看,董橋和黃做過《明報》的同事。尤其要說的是,黃俊東還做過張愛玲《張看》的責編──「從初稿以至排印成書,都經過筆者處理」,黃俊東保留有張愛玲的親筆信,這些年這麼多回憶張愛玲的文章集成了書,偏偏漏了黃俊東這篇。

這三本書話書,按出版時間排是,《現代中國作家剪影》(1972年,未標印數)、《書話集》(1973年,印數兩千冊)、《獵書小記》(1979年,印數五千冊)。上世紀七十年代,內地尚處在文化空白期。我的搜求港台舊版書,重點即放在空白期那邊的出版物。黃俊東之書話於珍籍版本、人物掌故、藏書票、木刻版畫、西洋文壇,悉皆涉獵,各種不同品位的愛書人都可以從他的書話裏找到共鳴。黃俊東的書話可以從《新文學作品的初版本》,忽地跳躍至〈柳敬亭有話本傳世嗎?〉,從〈周作人晚年書劄一百通>跳躍至〈食的學問和睡的問題〉;從〈魯迅作品在日本〉跳至〈西西里詩人郭新摩都〉;從〈從翻版書說到阿英〉跳至〈西班牙老作家阿左林逝世〉。我倒是覺得內地的書話作者在廣泛性和趣味性上,均不及黃俊東的自由自在。

黄俊東在1981年5月10日寫給上海教育學院中文系張炳隅的信中說到寫作《現代中國作家剪影》的初衷:「我的那本作家剪影的小書,其實寫得不像樣,那個時候,因為國內發生文革,海外很注意作家的消息,尤其是三十年代的作家,香港的報紙很少提起或介紹,我因為喜歡涉獵中國現代文學,所以在報上寫起一些小文章,目的在引起年青人的注意,後來有出版社要求出書,也就刊印成冊,內容很膚淺。」這是黃俊東的自謙之詞。

《書話集》印製的苦衷,黃俊東在「後記」裏說「在香港排印一本比較精美的書籍,並非易事,一般的印刷廠不容易接受零星的生意,如果要求排得特別一些,例如用的字體多一二種,印刷廠一定拒絕,就是肯答應,成本也貴得驚人,因此一般的書籍都排得不好看,便是這個原因。本書情商『建明印刷有限公司』代為排印,目的便是要印得精美一點,「建明」的設備較具規模,印書也較有高水準,不過這家印刷廠每天要印的刊物太多,基本上是沒有空間(閒)可印書籍的,所以僅能乘着一些短短的空隙時間趕着印一點點。這就是為甚麼本書要印一年多的緣故。那是幾十頁幾十頁積累下來的。」黃還說「這本書話集如不用虧本,出版者當會繼續排一本續集」。

所謂續集便是六年後出版的《獵書小記》。《獵書小記》是右開本,而《書話集》是左開本,《獵書小記》是豎排本,《書話集》是橫排本。兩書均有書影插圖,《書話集》的扉頁是董橋的題字,《獵書小記》則是阿五作的《讀書圖》,背面用了齊白石的《夜讀圖》。阿五畫的是漫畫,我覺得我們這裏沒有一幅漫畫能畫出讀書的氣象,大漫畫家都畫不出,漫畫很不適宜畫這種題材。姜德明先生的一本書,是漫畫家方成和徐進畫的插圖,並未為之增色。最近有位朋友也用漫畫為該書作插圖,我幾乎為之崩潰。

三本書話集的搜求,難易不同,各有來歷。《書話集》得之最早,是吳興文先生送我的。《獵書小記》於舊書網競拍得來,書主是香港經營古舊書牌子最老的歐陽文利先生,他知道我想念此書,便發短消息說先生儘管出價,不管最後拍多少錢,我只收你三百元。最終拍到六百元,我至今欠歐陽先生一份情。《現代中國作家剪影》,我先得一本於舊書網,拿到手後才看出是翻印本,出了很高的價,心中頗以不快,近日方一雪前恥。

我讀書往往取牽連法,即是說讀了該作者的書喜歡,便去搜羅他其他的書讀,直把他的書讀到山窮水盡為止。八卦仰慕的作家也如此,一旦對誰有了興趣,便去互聯網上把他「八卦」個清楚。更別說對黃俊東這等我崇拜並感激的神秘人物了。可我在書店網絡「上窮碧落下黃泉」了一番,也只查到藏書家、書話家黃俊東的兩三條信息,其中有一條倒是可作為謝其章以上那段文字的補白。

說是黃俊東的書出版之後好多年裏都賣得不好,以至他移民澳洲前家中尚存一百本《獵書小記》,他只得將它們捆成兩紮自提去舊書店寄賣,走到半路實在拎不動了,便把其中一紮棄於路邊垃圾桶。誰知九十年代書話之類書籍異軍突起,黃俊東的書話竟被熱炒。在網上動輒六、七千港幣一本,而且是「見光死」,一上架即被搶走。

當年誰若在垃圾桶撿回那捆書,恭喜你!

那以後我上孔夫子舊書網搜書又多了個目標,就是搜尋黃俊東書話。遍尋不得之餘,更加為自己竟與黃先生未有一面之晤而抱憾。

唉,就連我們往還的那些便箋,也在頻繁的搬家中一封也找不見了。這時我才驚覺,也許黃先生當時看到我的那些便箋,也與我有過同樣的疑惑吧:「這人難道是個機器人?」這樣一想,我心中的遺憾,更變成了自責。

王璞臉書2025年10月5日)

蘇賡哲:追懷黃俊東兄

才惋惜胡菊人先生的離去不久,又知悉他的好拍檔黃俊東兄也辭世了。他們拍檔時可以說是《明報月刊》一段風光時刻。胡先生我不熟悉,他未來過書店,「作協」內訌時甚至是對手。俊東兄卻是很密切的朋友,從「新亞書店」還在洗衣街時期,他就幾乎每日都來淘書,淘完書的例牌節目是去街對面的「美而廉餐廳」喝茶。俊東腹笥極廣,又是溫雅君子,和他聊天真如沐春風。我在「三聯書店」展覽廳辦「三十年代絕版舊書回顧展」,就是他出的主意。這個展覧別開生面,看客踴躍,連當時的港督夫人都聞風而至。這是因為俊東和許定銘等藏書家紛紛拔刀相助,借出不少珍罕本故。

有一次,俊東在沙田道風山的藏書庫要結束,叫我將兩貨車藏書搬去賣掉。他說賣了之後,隨我喜歡付他多少錢都可以。以前「萬有書店」的徐炳麟先生也曾將一個倉庫的書,以同樣形式交託給我,現在更有好幾位不相識的藏書家(包括戴天)將大批藏書給了我,世人以為商場充滿你虞我詐、心計算盡、唯利是圖,但我的遭遇卻是處處濃郁人情味、只講誠信道義。俊東那些書因為蓋有他的印章,大受書迷歡迎,很暢銷。我開玩笑說:「不如將印章賣給我算了。」

俊東移居澳洲後,知道我辦舊書、名人筆蹟拍賣,將他大量珍藏委託給新亞以示支持。其中部份是歷年蒐羅所得(如在奶路臣街街邊攤買得張大千草稿),有些是在編輯崗位上的收穫。他有慧眼,從編輯部垃圾桶邊搶救出文獻。

蘇賡哲臉書2025年10月14日)

陳子善(上海文史研究館 館員):悼黃俊東先生

10月1日晨,接沈西城兄自港來電,驚悉黃俊東先生在悉尼逝世。後又得知他是8月10日安詳離世的,終年91歲。

俊東先生是香港著名作家,編輯家和藏書家,長期擔任金庸創辦的《明報月刊》的編輯。1986年2月,我寫了小文《施蟄存先生的賀年卡》投稿《明報月刊》,次月即刊出,編輯正是俊東先生。

我在張愛玲研究上第一個較為重要的成果,是發現了張的中篇小說《小艾》。當時第一時間通報俊東先生,他馬上要我撰一評介文,與《小艾》一起在1987年1月《明報月刊》新年號刊出。台北《聯合報》副刊同時連載《小艾》台灣版,也是他一手安排,從而在海峽兩岸造成了一個「張愛玲震撼」。

對我所從事的中國現代文學史料研究,他不斷鼓勵我:認真查閱、認真思考、認真寫作,持之以恆,必有收穫。

我初次見到俊東先生,是在1991年3月的「中國當代文學研討會」上。3月24日,方寬烈先生宴請,俊東先生和高貞白、陳無言等先生都出席了。現在,高、陳和俊東先生都離開了我們。但他們留下的文字,相信會一直擁有讀者。

騰訊網2025年11月2日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