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8年8月7日 星期二

許定銘:讀曾淦賢的《苦集滅道》

曾淦賢是本地頗有潛質的年輕詩人,據說他在中學時已熱愛創作,但作品欠成熟,未受注視。其後到教育學院升學,二OO九年參加詩創作班,受業於詩人王良和門下,受到他的薰陶,一頭裁進繆思的世界裡全力創作,發表〈腦科手術〉一鳴驚人。王良和很欣賞他的詩,說:

曾淦賢的詩……善用意象,虚實相生,語調抒情,逼近音樂,詩情繚繞而佈置簡淨。多年前讀他的詩……驚為天人……今天讀詩常覺索然無味,而我竟常以「迷人」稱譽其詩,可知曾淦賢抒情詩之吸引力。(見〈推薦語〉)

得名師指導,乃幸運之神眷顧,曾淦賢不單埋首創作,還組織傳薪文社,出版文集展示成果,與社友互相鼓勵,共同努力。其後他加入文藝刊物《字花》作編輯,参加文藝創作比賽,到學校去談詩創作,詩藝突飛猛進,經八年磨劍,最近終於推出了個人首部詩集《苦集滅道》(水煮魚文化創作,2017)。

「苦集滅道」是佛學的「四聖諦」,是佛偈,不同的人很可能有不同的理解。如果套用現今的語意,我覺得:苦指的是人世間的各種痛苦,集是各種痛苦產生的原因,滅是尋找到解決痛苦的方法去拋開煩惱,則可以得道而放下。

曾淦賢以《苦集滅道》作為詩集的名字,是表示書內的詩,都是他感受到種種人間的苦楚?還是他已找到了解決人世間苦楚的方法,這就要讀者諸君親自去接觸、探究。不過,我可以告訴大家,還是那一句:不同的人會有不同的領悟,且看你與詩人的靈性有多接近而定。

《苦集滅道》中共分三輯,收詩作七十一首,每首詩均沒有註明寫作日期或地點,分輯似乎亦不依性質。洪慧在集中附錄的評論〈要每人都只能死去〉中說「詩作無一標明日期,恍如末世以後,日期時間再無意義」(頁122)。

我頗同意他這種說法,《苦集滅道》有很多人性的灰暗面,詩中無論人、物,其生死、存在、成敗、得失,開始或終結,在詩人眼中都是一種過程,甚麼都在無重狀態中飄浮,所有事物都一視同仁,無悲亦無喜,一切都不重要,是看化了?還是受挫折過多,對人生已不存寄望?且看你的得著。

我卻從中看到了一種傲氣:你理得我是何時寫的,在甚麼情況下寫的,我就是這樣子,你最好了解我、明白我,不然,你可以不讀!

──2017年12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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